Forecasting Urban Travel: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David Boyce, Huw Williams, Edward Elgar Publishing, 2015

书评作者：张淼，同济大学交通规划与管理博士 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后 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访问学者

60年来城市交通预测经历了什么，现在如何，未来又会有怎样的可能呢？ David Boyce 和Huw Williams是两位仍然活跃在学术圈的美英大学荣誉退休教授，交通规划领域的资深专家，二人联手写了这本Forecasting Urban Travel: Past, Present and Future，讲一讲城市交通预测的故事。

David E. Boyce, Professor Emeritus, 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Chicago and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US

Huw C.W.L. Williams, Emeritus Professor, Cardiff University, UK

二人的相识是学术领域最常见的搭讪：1973年在University of Leeds探讨英美两国交通研究的相似与不同，四十余年过去，他们的友谊落笔成书，写了这本兼具英伦严谨和美式幽默的专著。用他们的话说，最初不是独立学科的交通规划，从上世纪50年代发展到今天，终于可以讲讲这六十余年的故事了。两人自2003年起，随后与多位业内同行交流，考据大量资料，历时8年成稿，又经过多轮修改，可谓费尽心血，此书最后结语引用了Andreas Schlercher的一句话“without data, you are just another person with opinions”。David Boyce和Huw Williams将全书的论述主题集中在城市交通预测领域，考据引证千余英文发表文献，尽管两位都有深厚的数学背景，但行文主体尽可能避免数学，力求易读以扩大受众，尽量客观地阐述这段演进的历史：交通预测是为了研究和解决什么问题，随着社会发展和时代变化对所研究的问题如何描述，研究理念和框架的发展，交通模型（需求/行为模型，网络模型和土地利用等）的发展与实践，数据和计算处理能力的影响等。

我们这个时代，是打着补丁超期服役的四阶段法与层出不穷的新的交通预测方法同时存在的新时代，两位学术长者如何看待成就与当下的挑战呢？他们在书中是这样总结交通预测模型的演化历程：

• 从本质上如何表达交通需求：从“trip”到“tour”到“daily schedule”

• 随着时代发展的出行模式，对政策的响应以及社会发展的影响，对个人和家庭出行行为的变化的影响，对交通市场细分的影响

• 政策是如何由变量的区间和不同变量的组合所表达的

• 受政策影响的服务水平和可替代模式，敏锐地影响个人出行选择，从频度、目的地、模式和路径选择，以及更远的选择比如旅行的时机

• 使用不同方法对偏好进行表述和估计的模型变量

• 基于信息理论，熵以及选择理论的分析模型

• 基于约束和基于选择的方法的综合

• 对网络及其中的移动进行更具细节的描述

• 模型中的需求与流通和服务水平相关变量的一致性

• 货运相关模型的发展

他们认为持续的研究动力来自完善模型自身，继续探索不同模型的内在联系，探究模型的性能和基本预测的假设，以及缩小实践与研究的差距等。为什么“新技术”的采用这么慢？新技术通常是事后预测，对于所需的事先预测，背景因素往往解释了一切难度：数据的有限，知识的基础，可用的软件，时间以及其他资源等。为什么四阶段法超期服役，为什么“先进技术”往往有一大堆限制条件？概念学说的生命力在于：仍然服务于某些应用；昂贵的“去旧成本”；令人望而止步的“迎新成本”。另外美国的城市规划部门仍然每隔10年采用类似的方法，有一系列工作的连贯性使得已有的方法不能轻易替换。中高层面的机构与从业人员的守旧也是一个影响因素。所幸在美国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一些积极的变化。我们相信，在生活方式、活动模式和特定的交通政策发生深远变革后，受政策影响和所需信息相关的新方法也许会更容易被采纳。

学术领域每两三年就有创新，从业者需要持续从工作中学习新方法。从研究领域到具体实践，大家都想做解决问题的人，但在实践工作中往往是从可用工具里选一个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创新经常在研究范围扩大和可用信息增加的时候产生，尤其是研究对象的时间与空间属性的细节增加。我们假设这些信息及其准确度影响最后的预测。我们也可以认为这些系统研究、科学方法和决策支持的证据都可以被交通预测者运用，随时间过去自然而然地解决问题。但是有一些变化对政策敏感，缺乏相应的准确信息无法预测，而同时一些有理论局限，过于复杂的模型以及不准确的预测却被频繁引用，这种现象也许会导致我们这个行业面临衰落的危险。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了解交通预测过程，我们听到越来越多的来自方方面面的批评的声音。我们欢迎业内和其他领域的人士以及公众越来越多地参与到这个过程中，并且坚信来自批判者的意见是交通预测发展的动力。我们无法论证小汽车使用文化的对错，并且有太多的约束条件限制小汽车的使用，也许这说明新的时代需要重新设计一个交通系统。交通预测者要时刻关注和思考这些变化，这些变化有什么含义，对自己所做的研究方法和试图解决的问题有什么影响。

研究领域与行业内热议，亟需解决的问题是不是就会迎来解决方法？ Something in the air？书中所述的城市交通预测的未来是范式变革，在理念跳跃创新以及具体实践中“好主意”的出现，传递这个学科发展积累的经验与教训，促使整个城市交通预测过程更加透明、可参与。

There is no reason to suppose that we are at particularly privileged time in the development of travel forecasting models and methods. Much as in the past, what now appears relatively sophisticated may be found wanting or simply misdirected when viewed from one, two or three decades hence. 不能轻言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交通规划模型发展的特殊时代。二三十年过去，也许今日的复杂与纠结在后来者的眼中仅仅是我们主动或被误导上了岔路。在实践中传递知识与经验，好的主意会在矛盾集聚凸显的时候出现的。